前几天做了一个梦。
迷迷糊糊中只听见老爸对我说:“饿,想吃虾肉馄饨”。
饿就去买来吃啊,我说。
你给的那大元宝店小二兑不开,就没吃着。他嘟囔着。
“你咋这么小气呢,给你那么多钱了,还那么抠门,你把金元宝都给他不就吃到了啊!”我对老爸吼着。
就这样在争吵间,我醒了。抹去脑门上的一头汗,不知怎么地就哭了起来。
赶明儿就去买了点小面儿的纸钱,给父亲花了去。并唠叨着:“这回,你就给我使劲用吧!”
年轻时的老爸英俊帅气,厘米的身高,一副金丝边眼镜一戴,俨然是个谦谦君子。大一时,养父母有意撮合跟他们的养女结婚,父亲不同意,这一耽搁,到了29岁才和母亲在一起了。
中年后的老爸,背有点驼,爱钻研,常摆弄那些电器玩意,总想扬眉吐气。香烟一根接一根,衣服上常留有香烟灰烫出的黑洞和焦味。
一有钱就喜欢买摩托车,从嘉陵到,再到轻便摩托车后到汽车,父亲可谓是乐此不疲。
不会照顾自己的老爸总是丢三落四。大男子主义思想尤其严重,由于文化差异大(母亲只有小学文化)父亲对母亲的态度就像他雇来的丫鬟一样,吃喝拉撒都要母亲伺候,而他整天拿着一本书,要么就是修那些修不完是电器玩意儿。
而我也就此成了父亲的帮手,绕马达,修电视机,焊锡丝,给人家房子里搭电线,装开关,我俨然成了他的小徒弟,走到哪,我跟到哪。
也正因为父亲有这门手艺,家里吃得不用愁。农村人讲究实在,花钱舍不得,那就用家里的瓜果、蔬菜。鸡、鸭、鱼来聊表心意。所以大伙儿对父亲都很尊敬,但也给他起了个外号“七级台风”。由于常年吸烟加上严重的胃病,父亲的身体越来越消瘦。大风一来,准吹跑。
父亲总说我不像一个女孩子,可他忘了是他把我当儿子来养的,家里有什么事,都让我去解决,甚至母亲被邻居打了,父亲也跑来叫我出头,小小的我就如同那悍妇“孙二娘”。但他非要我装着做淑女,哎。
时间就那样一点点破碎了。那天,父亲跟我说:“背很疼,家里那藤椅躺着不舒服,你给我去买个新的藤椅吧。”
从父亲生病到去世,只有短短的三个月时间。从医院接回家的那最后几天,母亲喂他吃饭和吃药,他都不要,非要我去喂。
“我知道父亲放不下我”。
子欲养而亲不待!如今想起以前的点点滴滴,父亲的音容笑貌活灵活现在我眼前。他的叮咛,他的爱护,他的狼狈,是那么的让我追思和爱而不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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